就为了，他此前所坚守的忠诚吗？
当一个人所在意的两者相撞在一起的时候，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必要做出选择的。
纱织歪了歪脑袋，静候他的回答。
“不……”
斯屠亚寒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
“我来送你。”
“哦……”纱织眉梢轻挑地看向他，“那拜拜。”
随后关上了窗户，巨大的阴影缓缓升起，化作了很小的一点，逐渐消失在原地。
“——叮咚，攻略提醒，天之骄子:斯屠亚寒，好感度达到满值，攻略成功。”
纱织指尖顿了顿，随即不再犹豫地按了下去。
飞机很快，向着那片蓝色大海的上空，飞快驶去……
不见踪迹。
斯屠亚寒怔怔地看着那辆飞机远去的影子，有点拿不动手上的银白色手枪。
怎么刷满斯屠亚寒的好感度？
不是他不够爱她，而是在他的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个，更重要的东西。
——忠诚。
在冰冷残酷的外表下，他足够忠诚。
所以才会在经历了童年那一系列变故后，性情大变。早该发展成反社会人格的人物。
所以塔洛克斯才那么防着他。
但是他却没有，而是硬生生地压抑着自己内心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凶兽。
是因为他足够忠诚。
对这个国家忠诚，对人民忠诚，对上级忠诚。
“忠诚”这两个字，仿佛早已融入他的血液里。
在部队中学到的作为军人的修养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即使后来性情大变，任他多么极端、残暴、凶戾，却也始终无法磨灭。
所以之前纱织说，塔洛克斯对他不公平。
就是“忠诚”二字的存在，无论之后有多让他在意的人或事物，以后养成了二十多年的习惯，他已经习惯性地，把她排到“忠诚”之后。
让一个人如何爱你，你就必须要让他自己先意识到他对你的爱。
你要他意识到，他对你的在乎，其实早就远远超出了他对其他事物的在乎。
你要把他原先固有的思维模式打碎，然后帮他重塑。
你得让他明白，他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他活不下去。
因为南木纱织不愿意做第二。
因为“二”这个数字，即使看起来只比“一”多了一横，但实际上，它却是比“一”少了许多许多更珍贵的东西。
因为第二，就代表了有比她更重要的事物，她就永远……是那个有可能被抛弃的。
她想做第一。
因为只有第一，才永远不可能被抛弃。
手机响了一下。
纱织掏出手机，是一条信息。
[你会回来吗？]
是斯屠亚寒发来的。
纱织浅笑了一下。
[或许不会。]如果顺利的话。
可她却没有按下发送键。
飞机升到了高空，所以手机没了信号。
或许，命中注定，他们在生命中匆匆相遇，却没有时间道别。
也好。
纱织唇角微勾。
再见了，很高兴认识你。
我的恶魔监狱长……
斯屠亚寒。
*
此时，世界联合国委员会总部正陷入一阵兵荒马乱。
塔洛克斯手上拿着对讲机，失了平日的冷静，眸中尽是紧张慌乱。
“马上封锁密西西里亚所有的空中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