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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舒芋没想到,她在命运线里看到的赵宜甜的那段未来会来得这么快,快到她都没有开始给林诩做手术。
想着,舒芋仔细扫了扫赵宜甜胸口的命运线。
那团黑色冒着凶兆的线团复杂地纠结,其中还有一条小小的白线,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对新手医生的舒芋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许,伸手摸了摸毛线团,这个举动在赵宜甜眼里却很奇怪。
“小鱼,你在干什么?”
明明舒芋只是在空气里伸出了手,一阵酥麻的痒意之后,赵宜甜蓦然感觉紧绷的心被安抚了一下,近几日来的头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没什么,赵姐,你要不先打电话确认一下,家里那些人,难保是不是为了钱骗你回去……”舒芋踟蹰了一会,拿出了一套她之前编好的理由,“如果奶奶真的生病了的话,应该会在医院里面吧?不如,赵姐你直接去那个医院里去看奶奶就好了。”
赵宜甜摇了摇头,一脸忧虑:“小鱼,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在大山里,哪有什么电话手机,连坐车回去我都得走十公里的路。我爸妈那种人,如果我奶奶真的生病了也不会管的。”
舒芋想起了她在黑线里看到的可怕的结局。不由心底一沉。
她低着头,看向赵宜甜的心口。
在那里,也正发生着可怕的一幕。
依旧是那个破败、落后的水泥屋,墙壁是稍微漏风的,头顶是草铺的屋檐。
屋里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角落堆着一个干草垛,室内昏暗极了,唯有墙边,卧倒着一个似乎昏迷不醒的人。
她一动不动,似乎是个女人,脸色发青,以一个奇怪别扭的姿势躺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和血一起凝固在头顶,都结块了。
她的衣服已经很破了,上面沾满了泥,还混合着干涸发黑的血液。
是赵宜甜。
“嘎吱”一声,门开了。
两个看不清正脸的人走了进来,手还拖了个麻袋。
“真麻烦!”来人骂骂咧咧的,一只手还捂着鼻子,一脸嫌恶。“死了都不安生,臭死了。”
“钱拿走了没?”另一个带着地方口音的妇女急忙问。
“当然拿了!不过才几万块,真少啊。”
“晦气。”男人啐了一口,还朝着尸体吐了口痰。
另一个女声也带着牢骚,“动作快点,赶紧埋了,我看林子山那块地方就不错,都没什么人去。”
舒芋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她默默地飘到了赵宜甜身边,睁大眼睛看着她,好像是要记住这一切。
这是赵宜甜,确切来说,是未来的她。
赵宜甜是被人用铁锹和棍子砸死的。她的身上,头上到处是狰狞的伤口,皮开肉绽,附带明显的骨折还有一大块大面积的淤青,在尸体的腐烂下,已经发紫发胀,看着可怖不堪。
而死去的她正在快速和舒芋面前一脸惊愕的赵宜甜重合,连衣服都一模一样。
舒芋扁扁嘴。
赵宜甜叹了口气,笑着脸安抚道:“小鱼,别担心,都会解决的。”
话虽如此,赵宜甜心里也是苦涩。
她之前也想过干脆将奶奶接走是不是就能解决了。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对奶奶来说,大城市人生地不熟,她年纪大了,走不动路,没离开过大山,更何况远走他乡。况且,工作几年,赵宜甜也没有多少存款,只能堪堪付起一个小公寓首付就没有余钱了,接奶奶来,照顾她的人也是一个问题……
舒芋眼神定定,抬起头,看向赵宜甜,执着道。
“赵姐,你能闭上眼睛吗?我要给你做法,把厄运赶走。”
赵宜甜哭笑不得:“小鱼。”
尽管她并不怎么相信舒芋说的,但出于信任,看到舒芋认真的脸以后,她还是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在心里,赵宜甜更把舒芋做法的举动看成了一种颇为任性的关心,甚至还有些可爱。
这么一想,赵宜甜还蛮理解的。
既然如此,稍微花点时间,陪她玩个“驱鬼”的游戏又何尝不可。
于是,赵宜甜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的这些想法,舒芋又何尝不知道,不过这些正中下怀。
“赵姐,你不可以睁开眼睛。”舒芋撒娇道,“如果你看到了,就没有用了。”
“我不睁开。”赵宜甜纵容地说道,心里很是无奈。
舒芋小指微微勾起,脸凑近了那团黑漆漆的线团。
直觉告诉她,要除掉那些危险的线,她需要看得更近一点。
于是她集中精神,死死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团错杂的线团。
很快,如同放大镜般,这团纠错的“肿瘤”线在她的眼里愈发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