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初尧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捅自己。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一个身材清瘦，脸上满是灰尘的小孩正在自己身上找什么东西，嘴里还在念叨着：
“反正人都死了，钱也不需要了，那就给我吧，尘归尘，土归土，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她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清瘦少女，一个让人厌恶的小偷。
张初尧忽然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
“啊！”
清瘦少女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乱蹬，“你……你别过来，反正你都死了，要这些银子也没有用！”
清瘦少女还以为是张初尧诈尸了，双手在空中乱舞着，大喊道：“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离开……”
张初尧缓缓起身，一把将清瘦少女手上的荷包夺了下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清瘦少女忽然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张初尧抢了自己手中的荷包，还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张初尧身上的生气。
“寅时了……”
苏以牧看了一眼清瘦少女，发现在她的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于是伸出手对着她说：“拿出来。”
清瘦少女一脸倔强，“我不，这些钱是我从他们身上找出来的，不是你的。”
苏以牧看了一眼周围的尸体，“可他们是我杀的。”
清瘦少女吞咽了一口口水，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有一些害怕，于是颤颤巍巍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用布包起来的包裹。
“就这些？”
“就这些了。”
苏以牧根本不信她，“拿出来。”
清瘦少女忸忸怩怩，“真的就这些了。”
“快点。”
清瘦少女暗自垂下脑袋，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的应该是银票。
“还有。”
清瘦少女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张初尧，“真的没有了！”
张初尧抖了抖手中的剑，冷冷的问：“要我亲自动手？”
“我……”
清瘦少女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
“嗯，不错。”
张初尧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分量挺足的，他瞥了一眼此时正在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清瘦少女，难得的对她笑了笑，“你胆子倒是不小，死人都不怕，敢来摸尸。”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清瘦少女仰起头。
“你为什么不怕？”张初尧不解。
“都要饿死了，还怕什么尸体。”
“那你怕鬼吗？”
清瘦少女犹豫了一会儿，想到了之前的糗状，最终还是没有勉强，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会怕鬼？”
“鬼会动，尸体不会动。”
张初尧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又没道理，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将散落在周围的飞镖都收了起来，然后拿着剑朝赌场外走去。
走到外面，夜色已经深了，四周无声，由于刚下过一场雨，有些阴寒。
张初尧慢慢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声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只见刚刚的那个清瘦少女的身影忽然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
“出来！”
清瘦少女浑身一颤，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张初尧面色冷淡：“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我想要些银子！”
“你不怕死？”张初尧寒声问道。
“怕。”清瘦少女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