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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第二天，叶苍苍去了医院。报告单上的结论是：半年后复查。
叶苍苍打电话告诉了妈妈。
李少君似乎有点失落，她总是希望女儿能再好一点儿，哪怕一丁点儿呢。
叶苍苍倒是无所谓。
不好不坏，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结果。
拎着报告出医院的时候，正好碰上来产检的吴莉莉。
吴莉莉挺着肚子正在买咖啡，扭头看见叶苍苍，便喊住她，顺便给她也买了一杯。
两个人在医院的咖啡厅里坐下。
小小的咖啡厅人不多，只有几个黑眼圈的白大褂一边快速吃着三明治，一边叙述着生命与金钱的故事，中间夹杂着听不懂的医学术语。
“吴总，您一个人来的吗？”叶苍苍问。
“我先生送我来的，他有事先走了，我在这等他来接我。”
“哦。”叶苍苍捧着咖啡，不知道吴莉莉目的。
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让她陪着打发一下时间？
“你和k的于总，很熟？”
叶苍苍心里咯噔一下。
她急忙澄清：“吴总，我们虽然认识，但我和他们k直接没有任何其它不正当往来。”
“你别担心，”吴莉莉安慰，“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叶苍苍不明所以。
“按道理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不应过问。但我现在有一个私心……”
她看向叶苍苍。
两年了，这个姑娘还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安静内敛，漂亮不张扬。在那些自恃学历性格乖张的年轻女孩里，她一眼就相中了她。
“你对项目经理这个位置，有什么想法？”吴莉莉喝了口咖啡，问。
“嗯？吴总，我不太明白。”
吴莉莉微微一笑，“我现在兼职项目经理，可再过两个月我就要休产假，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个位置？”
她看向隔板上的多肉植物，上面飞了些小虫。觊觎这位置的人，比这些小虫还扰人。
叶苍苍了明白吴莉莉的意思。但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好好生活，不想去争抢，更不想当什么女强人。
“吴总，我经验不足，业务能力也有限，我……”
叶苍苍刚要拒绝，就被吴莉莉打断。
“能否胜任一个岗位，经验和业务能力固然重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愿意领着大家前进。”吴莉莉干脆直接，“叶苍苍，就单这一点，你觉得我们团队里谁可以？”
“那么多人，”叶苍苍不解，“比如曹哥，苏姐，他们都来了十多年了……”
“他们都来了十多年了，还在这个位置，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那，也不应该是我啊。”叶苍苍头疼，脑袋里忽然闪现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因为我认识于微尘吧？”
吴莉莉不置可否。
叶苍苍急了，“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自k和华盛签约以来，茶水间、卫生间总是冒出叶苍苍靠美色傍上k高管的谣言，说得难听至极，且明目张胆。
人嘴两张皮，叶苍苍管不了。
她以为只要她不理会就会消失，可没想到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当时确实去找了于微尘，但于微尘根本没答应……”她解释。
吴莉莉再一次打断，“我知道。”
“您知道？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去求的于微尘。”
啊？
叶苍苍愣了两秒。
“你既然知道，那还让我……”这不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因为我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叶苍苍心中忐忑，不会与她有关吧？
“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希望我能帮一个忙。”吴莉莉又喝了一口咖啡，故意卖关子。
然后看着叶苍苍一会儿红一会白的脸色，慢悠悠道，“他说，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抹杀你所有的努力。”
叶苍苍震惊了。
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了那次签约，她昼夜加班，彻夜不归，可是k迟到签约失败，大家都把责任推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扣她奖金，骂她无能，要她戴罪立功。
办公室里那么多人，没有人理解她，也没有人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
吴莉莉继续，“他说得对。是他提醒了我。所以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和反思。我不应该因为他拒绝这个项目，就让你一个人背负责任，也不应该因为他接受项目，就让你沦为谣言里的花瓶。”
“叶苍苍，我只是提供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给你一个月时间，春节前，答复我。”
吴莉莉接了个电话，起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她又折了回来。
“哦，对了，那天，于微尘忽然问起你，我以为他只是对你感兴趣。后来我发现他对你好像不只是感兴趣。这个世界这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你的努力，比如我，也没能及时看到。那天那么多人里，只有于微尘看到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叶苍苍还处于震惊之中，讷讷抬头。
“这说明，他的眼睛里，有你。”
吴莉莉说完，拍拍她肩膀走了。
叶苍苍又坐了一会儿。
黑眼圈白大褂走了，又来了另外一拨，故事的核心依然不变，还是关于选择的故事。
医院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明明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却时时刻刻要人做选择题。
药品选哪个、治疗方案选哪个、生命、尊严、金钱选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