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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季家好吃包子不够卖了。
原先跟街坊说好的,包子铺会从辰时卖到下午申时,因名气过大,引来城外人士的追捧,每日午时前便卖光光。
姜棠没有使出饥饿营销的攻势,奈何苏打粉的量跟不上,外人以为是铺子人手少,劝季二不要吝啬,多找几个妇人来当工。
季二也想扩展生意规模啊,受制于苏打粉的量跟不上,心里的苦无法向外人诉说,只能化悲愤为力量,下午闲来无事就跟着姜棠学做馒头。
季文煜、梁长东、倪阿泰跟着捋起袖子学揉面,当中要属季文煜最奇才。
做包子前要学会辨识面团发酵程度,姜棠、季母、钱氏、季大等多是用的切面团看蜂窝状来判断酸碱中和,张氏用的土办法,口尝面团断酸碱。
季二和季文晩眼神最好,俩人直接目视面团颜色,青了表示碱不够,黄了表示碱过量,青黄之间也就俩人能判断得分毫不差,眼神堪比十年老师傅。
季文煜摸面团的触感,就能判断出五个时辰后的发酵程度。
姜棠将季家奇形怪状的能力归结于:古代人不依赖机器,更注重五感接收的信息,也和从小学《论语》有关,“子曰:君子不器。”君子允文允武,不局限于一才一艺。
季文煜不觉得下厨有辱斯文身份,而是将下厨当成了才艺,技多不压身,学了就要学得精。
学成后,季文煜第一个便是来跟娘子邀功,“以后凌晨换我来巡视面团发酵,小棠再也不必半夜辛苦起身,你年岁小得多睡。”
他也只比娘子大两岁。
姜棠有意磨炼自己的眼神,拒绝了季文煜的好意,“温故知新,我并不觉得做包子辛苦,就像你不觉得读书辛苦一样。”
季文煜读书从不熬夜,只在卯时起来看半个时辰,他觉得姜棠干的活很辛苦,不能和读书相提并论。
两人说话不关门,季二和钱氏路过听了一耳朵,进屋来劝说:“三弟,族长说你命带文昌星,是读书的命,不管你厨艺学得多精,最终主业还是读书,你在家只能帮一时,包子铺还得靠我们自己来经营。”
姜棠也同意这个说法,季文煜迟早要出门赶考,乡试在省城来回花三个月,会试在京城要一年半载,若是季文煜混到了包子铺高管职务,那他离开了,包子铺管理层便出了一个大窟窿。
“你适合当铺子的流动人员,哪里缺人就去哪里应急,大哥出门你接下采购一职,二哥临时有事你替他卖包子,哪天我病了你就替我的活。”
季文煜哭笑不得,也不知自己的存在,在她的包子铺里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娘子这般吩咐了,他也只能应下。
姜棠趁着季二夫妇在场,说道:“二哥二嫂,明日铺子还请你们多分心照顾,我妹妹姜杏被亲爹卖到晁家当烧火丫头,也不知在晁家过得如何,我想去探望一回。”
钱氏惊呼:“令尊怎能这样!幸好我听说晁家老太太面慈心善,你妹妹会没事的。”
若主家刻薄,小丫头大冬天跪着石砖熬过一两个时辰是常事,身子骨单薄的很快就成了一抹孤魂,晁家老太太时常在大严寺布施,众人都说她心地好,因而钱氏才会安慰一句姜杏会没事。
姜棠对姜二安没有孺慕之情,根本不想再见这个亲爹一面。
在古代,“孝”字大于天,如今姜二安的所作所为,外人听了都要同情姜棠姐妹,可哪天姜棠真和亲爹对簿公堂,外人又要说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姜棠便成了无理的那一方。
人心难测,姜棠不会让自己落入两难境地,为了避开姜二安,她连白云村也不回,也就姜杏出了白云村,她才敢偷偷去会面。
季文煜马上说明日陪娘子去府城。
姜棠如今是真融入季家这个大家庭,钱氏拉过三弟妹的手,陪她裁剪一套女孩袄裙,季二则是拿出红包封,提醒三弟要给姜杏见面礼。
兄弟两人私下商量,一年也就几个重要节日,冬至是大节,理应去白云村送节礼。
“送节礼是小事,就怕遇到姜二安在家,话说姜二安如今是躲到哪里去了,半年来竟是无一点风声,不会死在外地了吧?”
正说起姜二安的话题,院子梁长东进客厅来报说:“堂弟长风过来找,有事找季三郎商谈。”
自从梁长东在包子铺当工,不仅包吃住,每月还有一两二钱五分的工银,梁长风欠下的二十两银子便有了着落,肩上担子减轻,抄书也不像以前拼命。
这回梁长风替一小吏写手本,意外得到了姜二安的消息,赶忙过来盛港给同窗报信。
“府衙的张押司透露,姜二安因窃盗,人赃俱在,仗二十,刺金印,流放三千里,发配到了宁城摆站充驿卒,刺配三年。”
也就是姜二安要在宁城的驿站服役三年洗清罪罚。
季二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