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建在苗寨后山上,二人为避人耳目特地选择抄小路回去,幸运的是这一路上他们的行踪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蒙达将男人放在药庐的榻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抱怨道:“真重。”
“真不愧对于苗族的第一勇士的称号,”娜莎将药篓放道屋外的石案上:“好事做到底,蒙达你去给他找一身衣裳来好吗?”
她看着脸上写满了“忠厚老实”四个字的蒙达有些不放心,于是叮嘱道:“若是你娘问起你拿衣裳做什么,你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其余的多一个字都不要说。”
蒙达对娜莎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没一会儿便将她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娜莎一边照看着炉上煎制的汤药,一边将止血的三七叶子放入石臼中捣碎,见蒙达回来顺势询问道:“怎么样?你没说漏嘴吧?”
蒙达看着她傻笑道:“娜莎你真聪明,我娘果然问我拿着衣服去做什么。”
“是吗?那你怎么说的?”
“我对我娘说是娜莎让我这么做的,至于其中原由娜莎不让我说。”蒙达一脸邀功的样子:“我可是按照娜莎告诉我的话说的。”
娜莎扶额:后面那句话说得还真是多此一举,要说蒙达这个人心肠很好模样长得也还算周正,可偏偏生了个死脑筋。
眼下娜莎没时间同他浪费,将一盆温水端到蒙达的面前:“做的不错,我眼下实在是抽不开身,你且帮我将他的身上的血迹擦一擦,注意别碰到伤口,再帮他把衣裳换好。”
待蒙达做完她交代的事宜,娜莎看了看屋外的日晷,然后对一旁的蒙达说:“已经到了辰时了,你该回去习武了,若是再晚些你爹又该骂你了。”
蒙达一拍脑门:“遭了,这么说来我确实该走了。”
娜莎点点头将他送出门口:“今天的事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回去之后不能对任何人提,倘若你告诉了别人,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送走了蒙达,娜莎才转身回到屋子仔细查看起了男子的伤势。
她解开先前包扎在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的布条,先是在伤口局部敷了遍麻沸散,又将穿了羊肠线的银针在火上燎了燎,然后低头仔细的缝合起了伤口。
在缝好几处较深的伤口之后,她洗去手上的血污,将捣好的三七敷在伤口仔细包扎过后,又将煎好的药吹凉一勺勺的给他喂下。
“但愿你能早点醒过来,这样也不枉我在你身上用的那株百年老参。”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照顾男人,娜莎一连几日都宿在药庐,在她的悉心照顾下男人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脉象也一天天变的沉实有力,照这个势头下去,他应该快要醒了。
这一日娜莎喂他服下药后,便坐到一边的桌案前研习前几日师傅所赠的医书,正专心时忽然听到一旁的床上有异动,她赶忙前去查看,只见床上的男人凤目微张,一脸戒备的盯着自己。
娜莎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你受伤了是我救了你。”
男人嘴唇微微颤动:“你会不会说官话?”
这是娜莎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师傅学一学官话,由于语言不通,娜莎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将懂官话的龙桑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