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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啪!”
台上的说书人三指夹起醒木,朝桌子上一拍,又拿起架势来。
“再看那位北晋煞神女修罗,金甲护身,□□八尺,正坐于红绸汗血宝马之上,独立于南凉两军大将中间!”
“凉将一问:退否?女修罗答:不退!岳将再问:降否?女修罗又答:不降!惜乎,女修罗竟已报必死之心,不降不退,拼死一战!”
茶馆里,前前后后坐满了茶客,均竖起耳朵,听那北晋国煞阎罗江涣的故事听的入迷。
醒木再拍,“此战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可谓是尸殍遍野,血流成河啊!北晋军哪能抵过两军联合?十万大军被打的是节节败退,此战已成败局!可那女修罗……”
“阁下说的可是数月之前的安平之战?”忽的有人出声打断,那声音低沉浑厚,从茶馆角落的纹竹青纱屏风之后传来,顿时吸引了茶馆里所有人的注意。
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到兴起之时被人突然打断,他捋了捋胡须,面色有些不悦,“这位客官,小老儿讲得确是安平之战,有何问题,可待小老儿讲完再……”
一道白光突然从空中划过,只见银光灿灿的一锭足银落在他的脚下,顿时让说书先生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女修罗就不必再讲了,此等恶行满贯的人,爷不愿听。”屏风后的人接着又道,“以后这茶馆里,你都不准再讲,缺多少钱,爷都给你补上。”
茶馆内顿时议论纷纷,“凭什么啊,自己不想听还不让别人听!”
“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呗,除了会拿钱砸人还会干什么。”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其他的本子也没什么意思!”
桌椅杂乱声响起,茶客三三两两的都站起来,摇着头往外走。
茶馆门口,一黑衣人正抱臂倚着门框,嘴里叼了根柳枝。
见那说书先生拿了钱,收了摊,撇嘴啧了声,呸了两口,把嘴里的细枝给吐了出去。
她放下胸前交着的手,踏过门栏,走进茶馆。
高束的马尾垂至腰间,随着他的步子左右摆出好看的弧线。
走到茶馆角落,绕过青竹屏风,大咧咧的坐到刚刚大手笔散银子的款爷面前。
这位款爷裹着华丽的紫色广袖锦袍,领口敞开,胸前雪白的肌肤□□在外,隐约还能看到健硕的胸肌,甚是勾人。
款爷见面前小娃没甚规矩的坐过来,没说话也没撵他,转着手里的木杯,一双狭长的柳叶眼睛,微微眯着,兴致勃勃的瞧着。
“有钱?”谢昭翻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对面的人一笑,“有的是。”
“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谢昭仰头喝了一杯,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支起身子。
“你不是讨厌那晋国的女修罗嘛,这样,我不吹嘘她,咱就听她是如何倒霉,如何退败,如何惨死的。我把她做的恶事,为你一一数尽,如何?”
“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谢昭又重新坐好,掰了掰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来,“给我二十两银子就够。”
“缺钱?”对面那人也学着谢昭的样子,修长的手指的提起茶壶,为自己落满一杯柳叶青。
谢昭耸耸鼻子:“实不相瞒,在下已有两天没有吃饭了,着实饿的紧。”
她眼睛瞅着茶杯上的那双手。
这手倒是生的和谢晚风的一般好看。
男人胸腔震了震,看对面那小儿的神情,发出一串笑声,问:“你有好故事?”
“信手拈来。”
“那便随意讲个听。”说着,他从广袖的内袋里,掏出一叠金叶子,摆好搁在桌子正中间。
谢昭看到那金灿灿的叶子,眼瞳一亮,乖乖了,这人是真大方。
“行!这位爷您听好了!”
她连忙清清嗓,坐正身子,抬起一只手,为那紫袍款爷娓娓道来。
不就是讲自己嘛,自己的那点破烂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她从前世自己刚刚入世之时讲起,那时她刚刚开始为北晋王做事。
讲那北晋女修罗平日里是如何仗着晋王之威欺压百姓,在战场上又是如何使用诡计侥幸获胜。
讲她如何当一个听话的傀儡,为晋王肃清所有反叛,不仅暗中刺杀朝廷大臣,甚至在朝堂之上与晋王设计陷害忠臣。
讲此人一生是如何被百姓唾弃,每每打了胜仗班师回朝,迎接的不是万人朝拜的欢呼声,而是砸过来的无数臭鸡蛋烂菜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