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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都把面具摘了!”
卫辰低低沉沉地重复了一句,像一道闷雷压在头顶,好似谁不听话就会被他“啪”的一声劈死。
女郎们陆陆续续摘了面具。
姜嬿不敢摘,手按在面具上犹犹豫豫,心里思量着怎样才能不叫他撞破。
犹犹豫豫,躲躲闪闪,竟不防卫辰已经来到她跟前。
姜嬿吓了一跳,立即向后弹了出去。
卫辰鹰隼一般盯着她,“要本官帮你摘?”
姜嬿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还不摘!”
卫辰陡然抬高音量又把姜嬿吓了一个激灵。
她却还是没摘下面具。
卫辰危险地眯眯眼睛,一抬手扯了她的面具,姜嬿立即双手掩面,头将要缩进脖子里,恨不能土遁。
“抬头。”卫辰不耐烦道。
姜嬿抬头,只双手仍旧紧紧捂着脸。
卫辰耐心耗尽,抓住她手腕一把将人扯过来,看到她脸时却是眉心一紧,差点将她手给捏碎。
“疼,疼,大人,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姜嬿垂头,软声告饶,这种情景,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是谁,也不想让人觉得她认识卫辰。
卫辰紧抓着她手的力道因她喊疼而略略放松,眼中的冷肃却没有褪去半分。
审视片刻,确定眼前女郎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时而尖酸刻薄、时而畏他如虎的姜嬿,而不是别的与她相似之人后才放了她,一言不发坐去桌案旁,叫属下挨个讯问。
讯问内容很详细,不仅包含姓甚名谁,还有父兄姓名、家宅何处、来此做甚等。
卫辰默然听着被问讯的女郎回话,再未向姜嬿这边看来。
姜嬿听罢这些问讯内容,简直像把人剥光了曝于日光之下,身家背景一览无余,等同于社会性死亡,若叫魏王府的人知道这事,她以后更要被人嘲笑欺负抬不起头来。
不行,绝对不行!
“大人,小女子有话单独说与您。”
姜嬿仍然垂着头,尽量叫旁人看不出相貌,低低地这样说了句。
她也不确定卫辰会不会给她开这个后门,但为了颜面,她冒着被他奚落的风险也要试一试。
卫辰移目看向她,面色冷峻。
“大人,我也有话单独与您说!”
“大人,我也有!”
“我也有!”
……
女郎们七嘴八舌,纷纷表示有话要单独跟卫辰说。
姜嬿悔死了!她们瞎凑什么热闹!这样一来,她倒成带头调戏卫辰的人了!
卫辰静默不语,一个眼神扫过去,喧闹的女郎登时安静了。
“想单独与本官说话,也行,先去大理寺吃一个月牢饭,谁还要单独说话?”
这话一出,女郎们噤若寒蝉,纷纷摇着头,只有姜嬿举着手,坚持要单独说话。
卫辰指指姜嬿,对属下道:“锁起来,带回大理寺问话。”
立即有官差拿铁镣去锁姜嬿,姜嬿并没反抗,只是捡起面具戴回去,这才敢抬头挺胸跟着官差出去了。
卫辰这边继续审问,姜嬿则被单独带去一个厢房。
许是酒的后劲儿太大,又没了颜面尽失的威胁,纵是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姜嬿还是躺在榻上睡着了,以至于都没察觉卫辰何时进来的。
直到有人来解她的手铐脚镣,她才悠悠转醒,意犹未尽地伸个懒腰,看见卫辰冰山一样矗立在眼前,登时无比清醒。
“你们回去吧,今晚辛苦了,明儿上午不必当差。”
卫辰对官差这样说道,他们便拿着铁镣退出厢房,只留了卫辰和姜嬿两人。
“阿嚏!”
方才睡觉什么也没盖,许是有些着凉,姜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竟又接连打了好几个。
卫辰皱皱眉,脱下外袍扔给她。
“谢谢。”
姜嬿裹上袍子,小声说了句,悄悄抬眸试探他的神色。
这一眼,却牵动姜嬿的心怦怦直跳。
因是仲夏,衣衫单薄,卫辰把外袍脱给她,上身便只剩了一件麻灰两裆衫,平直周正的肩膀、结实而充满力量的双臂一览无余,瞧着竟比方才舞剑的萧郎还要健美几分。
再加上他那张好相貌,姜嬿觉得,要是卫辰做面首一定能名噪神都。
姜嬿的脸又红了,粉粉嫩嫩的,好像亲一口就能吮到香甜味美的甘露。
卫辰察觉她怯生生打量自己身材的眼神,也察觉她突然上脸的红晕,莫名消气了。
坐去桌案旁,他像往常一样点点桌子,“坐过来。”
姜嬿乖乖坐过去,抬眸望向他时竟调皮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像悄悄做坏事被大人撞破的孩子试图卖乖耍赖蒙混过去。
“不许笑!”卫辰肃然道。
她一笑,他也想笑,但现在明显不到笑的时候,他得问清楚她来这里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