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找的好，顾长凤配合的也好。提着的心稍稍落地了。觉得拍照也不是太难的事儿，就是让你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化妆师也好摄影师也罢，全程都是在夸顾长凤皮肤状态好，并没有硬夸长得多好，只是提皮肤黑有皮肤黑的好，大家走的不是一个路线。好话人人都爱听。这种见缝插针的夸奖方式，顾长凤也喜欢。“阿姨两个孩子啊。”顾长凤：“三个，上头还有个儿子。”“那好福气啊，有儿有女的，现在的人哪里敢生三个啊，一个都要命。”顾长凤笑：“孩子多热闹，一过年过节家里人就多，你是韩国人？”摄影师点头。“那怎么跑我们这四线城市来了？”“女朋友在这里。”“赚的还行吗？”两人就聊上了。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能过的挺好的，在一个四线小城市一个月能赚三四万那就相当不错了，生活也没什么压力。“妈妈，你去补下口红吧。”二美帮她妈提着裙摆，对着大美挑眉：“看见没？我妈听见人家喊她妈妈，嘴都合不拢了。”喜欢的不得了！顾长凤：“我可没有，这摄影师挺风趣的。”那做母亲的年纪，总被人喊妈妈，能不高兴嘛。“我天天都喊妈妈，你总是让我别腻了。”顾长凤笑笑不说话。那感觉就是不一样。补了口红，二美拿着鞋给她妈换。化妆师看二美手里拿着的鞋：“你自己带的鞋都好看。”二美笑：“那是那是，都是我准备的。”快夸我吧。看我把我妈侍候的多好。自己都觉得自己可优秀了呢。跟进跟出，提裙摆帮换鞋，各种配饰及时帮忙替换，和摄影师交流意见，各种夸赞父母。拍到晚上十一点半多才结束。大美就觉得累！有这个时间，真的宁愿躺着睡个觉。可几年也没有这么一次，累就累吧。顾长凤那脸洗了一回又一回，二美拿着卸妆水站在她妈旁边。“你在揉揉，对……”她妈很少会用这些东西，得有个人告诉怎么用。“我用手机拍了好些呢，就是好看。”顾长凤笑：“那都是你开了什么美颜，真人不长这样……”“那也好看啊，等照片出来你们就知道了，年纪大又年纪大的韵味，我妈年轻时候没现在好看。”她是讲真心话。她妈年轻的时候比现在更瘦，那时候可能条件也是差一点，拍的也都是黑白照，反正肯定没有任何美颜功效就是了，又瘦又小。“我去给你换盆水。”“我自己弄。”顾长凤刚伸手，二美就把水盆端出去了。人小女儿今天就是提供全心全意服务，各种服务到极致。水打好，再端进来。顾长凤又洗了两次。就觉得脸上糊了一层，怪不舒服的，各种搓洗。晚上娘仨一起睡的，二美和大美早就睡了，顾长凤看看朋友圈里面的照片，自己一张一张点开看。嘴上说不喜欢不想拍，但拍了以后还是喜欢的。一辈子就拍过这么一回这样的照片，没穿过婚纱，觉得是个人穿上婚纱都变成了仙女，怎么就那么好看呢。放大自己的脸去欣赏。其实也觉得拍出来不丑。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去做早饭了，二美回来一般她都是亲自下厨，做些女儿爱吃的。蒸了点米发糕。二美的手机响。伸手去摸手机。“嗯。”徐建熹的来电。“还没起？”他已经准备要吃早饭了。二美睁眼睛，果然炕上就剩她一个了。大腿往旁边一甩。“昨天弄到挺晚，你们吃了？”“还没有，准备吃了。”二美；“哦哦，他们都起了吗？优优今天是不是有钢琴课啊？”平时都是她陪着上，今天她没在家，估计就得换奶奶陪了。“是有，陪她上完钢琴课带两个小的去骑马，我听妈说她有订一批珠宝，有你的份儿？”徐建熹就是听万玲玲提了那么一句。二美：“没有啊，妈妈自己订的吧。”万玲玲很喜欢珠宝，最大的花销大概都是花在上面了，有些就是市面上完全见不到的那种，第一无二的定制。“不回来看看挑挑？”二美就笑：“你是有多盼着我回去啊，吃过早饭我就出发了。”丈夫和孩子都不敢扔太久。结了婚嘛，就会这样的。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一个人出门会有负罪感，如果带着徐建熹一起浪，那就没剩什么负罪感了。徐建熹：“嗯。”他是真的觉得老婆离开了家，没什么意思。平时带孩子也是两个人一起的，出席什么场合也都是两个人一起，待在家里也是。这是老婆也是伙伴更是知心者，和其他人都玩的差些，只和她玩的最好。挂了电话下楼，徐成黛已经和爷爷奶奶吃过早餐了，老人家吃饭的时间都是定时定点，优优也是这样。完全遗传到了她爸的这种固定作息，徐建熹他们吃的晚是因为老二啊，各种磨叽。小姑娘也不晓得怎么就那么喜欢磨蹭，推着推着就得分两拨吃。优优在琴室里练琴呢，和大美的女儿一起，有老师专门辅导，她们学这个呢也不是想怎么样，就纯粹是学一门才艺，念书的学校弹钢琴是必会的，老二就想着玩娃娃。喜欢漂亮的衣服和小手袋，或者各种小鞋子。徐建熹：……也挺好的。多可爱啊。小姑娘嘛。但老大老二他个人比较喜欢老大。父女俩更能玩到一块儿，讲到一块儿去，老大是个嘴巴很利索的小姑娘，有什么想法都会讲，但老二就不会，老二觉得你讲什么都可以啊，她脾气就面团一样的。二美自己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看徐建熹带徐成黛弹琴呢，老二压根不往里面凑。二美：……“妈妈你回来了。”乐乐看见她妈，眼睛一亮。什么都没有妈妈好玩，最喜欢的妈妈回来了，赶紧去腻。“怎么没跟你姐一块儿弹琴呢？”乐乐撅嘴：“不喜欢弹琴。”“那你喜欢什么？”乐乐笑笑。“姥姥给你做了米糕，要吃吗？”“要吃要吃。”“那你去楼上。”当着万玲玲的面她是不会拿出来这些给孩子们吃的，她婆婆是养生者嘛。搞一堆大米里面又加了糖弄出来的米发糕，这对万玲玲来说就是个炸弹啊。乐乐掐了一块儿。“妈，你怎么没带我去姥姥那啊？”她可喜欢姥姥家了。可玩的地方太多了。人也多。特别热闹，和家里完全不一样。二美擦汗。她倒是想带了。可她出门就算了，想带着孩子出个门可费劲了。“下次的吧，妈妈陪姥姥去拍照了。”拿照片给乐乐看，乐乐接过来手机。“下午去骑马？”她问徐建熹。徐建熹手里拿着一瓶水，喝了一口：“约了下午三点半。”二美对着大女儿摆摆手：“我亲爱的女儿，你妈妈我回来了。”徐成黛对着自己妈妈笑笑：“我知道，我有看到，妈妈我看见你回来了。”“要吃米糕吗？”二美问大女儿。徐成黛摇头。二美撺掇大女儿。老实讲，她觉得女儿有点太规矩了，规矩过头了。小孩子嘛，是吃一些有的没有的不怎么健康，但小孩子都会对这些感兴趣的呀，她这么大了她偶尔还吃零食呢。徐成黛，就她大女儿那完全就是复刻徐建熹个性来的。一模一样！“我不吃，我有吃饱饭。”徐成黛很少碰零食，吃饱饭的基础下什么都不会感兴趣，也不太爱吃水果，水果都要母亲逼着吃，不盯着她也很少吃。就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老成的孩子她以前没怎么见过，自己生了以后，现在见到了。“尝一口呗。”优优摇头。二美看向徐建熹，几乎都不带什么希望了问，“你要尝尝吗？”徐建熹拒绝。他不喜欢吃这些。二美掐了一块送进嘴里，又看看二女儿。果然她们母女比较像。下午父母带着两个闺女出门，小的还是因为小得留在家里。*顾长凤那照片下面都是赞。拍过以后该咋地还是咋地呗，选照片她也不懂，人家拍照的也不找她，二美负责选照片然后选好了大概能有一个多月，打电话叫他们去拿。谭宗庆开车和顾长凤去拿的。两人晚饭还没吃呢。谭宗庆嘴馋了。天天健康餐，也不爱吃！吃着吃着，就想吃垃圾食品，什么大油大辣他都想试试。“咱们找个西餐厅去吃点甜点吧。”顾长凤：“去吃牛肉面吧。”谭宗庆：……这是两回事儿好吗？“那就去吃意大利面。”顾长凤；“那面有啥好吃的，还贼贵的。”一份就好几十，其实还不如牛肉面呢，高新区有一家老张牛肉面，贵是贵了点，但里面给的肉多啊，顾长凤可爱吃那家了。她对甜点啊意大利面，还有啥披萨通通不感兴趣，觉得都不好吃。甜齁齁的有啥好吃的，那一堆一块的，除了摆的好看点没啥吃的必要。谭宗庆没好气：“得了哪里也别去了，就路边买点煎果饼子吃吧。”土老农！就认准那点东西。经过市中心，他去买所谓的煎饼果子，嘴上讲的多狠，但进去还是给顾长凤买了些好吃的。“龟苓膏多加点，新鲜水果不要，红豆薏米都多加点。”给顾长凤点了一杯清凉补。为啥不要新鲜水果？自己家是卖这个的，而且水果这个东西啊，切开以后就容易有细菌滋生，老谭现在也养生呢，怕死怕生病啊，那就得从所有小细节上下功夫，绝对不吃自己家以外的水果，切好的水果更是碰都不碰。去楼上买了寿司。拿下来，上车顾长凤就开始念叨。“我不爱吃这个。”寿司有什么可吃的，她觉得一点不好吃。“不爱吃拉倒！”谭宗庆喷自己老婆。给你买的，不说领情，还这个不爱吃那个不爱吃的。两人开车过去店里，二美还洗了三张大的照片，不过都是包好的谭宗庆现场也没看到什么效果，拎了一堆照片上车。你还别说，真的洗了不老少。顾长凤就打听：“一共洗照片多少钱啊？”店里的前台一直微笑着：“大姨，没有几个钱的，我们家很便宜的。”和客户在联系的时候，对方就交代过，具体花了多少钱不让提，问就是便宜，再问就是各种没下限的报价就成了。“那是多少啊？”顾长凤习惯问价，不知道价格心里总觉得没有底。“两千多块钱。”顾长凤点头。那也还行！也不算贵哈。谭宗庆打哈哈：“要不你把这钱给报了吧，转我微信上。”顾长凤瞪她：“凭什么给你啊？”“那我女儿花的，四舍五入就等于是我花的，我替她收着怎么了，快点的别耍赖把钱打我微信上。”老谭各种开始耍赖黑钱。他都没有小金库。谭宗庆那真是男人中的极品！有钱就花！马上花光！绝对不留！不是买衣服就是买鞋子，要么买书，买各种有用没用的东西，一个月呢也不固定要多少钱，你给多少我花多少，不抽烟就喝点酒，不打麻将不耍钱。“给你给你，瞅瞅你那样儿。”顾长凤一脸嫌弃。一个男的总坑老婆钱，有意思啊。微信转账，两千打过去。谭宗庆乐呵呵收了钱。他们俩回家是不经过高新区的，但这不是高兴了嘛，谭宗庆拿到钱了，就开车带着顾长凤去吃老张牛肉面了。一碗破牛肉面能让你高兴，那我发挥点我的高情商，我哄哄你！钱刚拿到手，就计划着怎么花了。去高新区吃饭，那肯定要顺便逛逛的。一逛街就收不住，要给顾长凤买裙子，一条三千多啊，买的时候他就觉得好，非让买，这不是手里有两千嘛，让顾长凤自己掏一千多。买完出来。谭宗庆脸黑了。他钱呢？“你这个老娘们心太黑了，就寻摸我手里这点钱。”钱都没捂热乎，就被人算计走了。顾长凤：……冤字怎么写？挥手。“滚边去，从今以后别让我陪你逛街啊，看见你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