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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女尊时代!

每次谈起摇滚,马可都是两眼放光的。【】这下终于找到人侃了。

马可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很快就赶回了公司,放下自行车,然后匆匆去附近一家超市买了些吃的,自己也上了公交车。

“算了,我不cry了。noveerrain的也蛮好看的,rose正结婚呢,老婆就在婚宴上光荣牺牲了,婚礼变葬礼,够悲剧的。sh在里面更酷,教堂前的那段吉他solo是经典之作。可惜rose和sh注定走不到一起。”

“所以才美呀。”,韩雪佳轻咬嘴唇,很认真地说。

任杜辉喊破了嗓子,马可也没再理会他,蹬着车子飞一样的过了家乐福和阳光百货,下到了东海西路,沿着海滨飞驰。

马可的语气有点颓然,甚至有厌恶自己的味道。

“别再走了,海浪会打湿你鞋的——除非你想光着脚丫子回学校。”,马可先站住了。

“嗯,我以前的女朋友。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她了。”,马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韩雪佳说这些,只是感觉对她说,自己很舒服。事后马可才明白,为什么咱们的地下党们不肯招供时,南京国民政府就会用漂亮的女特务来拉拢腐蚀他们了。

“好呀。我是来者不拒,统统笑纳。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马可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胳膊。

“为什么小孩子的眼睛刚开始是蓝色的,后来变成了绿色呢?”,韩雪佳的眼神儿倒是蛮不错的。

“少来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行啊,卖保险,泡女人,风流快活嘛!”

“真恶心。”,韩雪佳笑着捶了马可一下,“我不敢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了,好恐怖的色狼呢。”

“哎——可子!上单了明天别忘了请兄弟我吃一顿!还有——那个丫头的电话至少得给我吧!可子!听到没有?!”

黄毛丫头,很明显,女,按青岛话说,就叫小嫚儿,十八岁,姓白名静,说实话,长得挺可爱的,蛮漂亮。丫头是青岛本地人,家就住在鱼山路,她家在h大学老校区附近开了一家餐馆。

“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疯玩!”

“白静挺好的呀,人又漂亮,干什么那么说人家呀?”,韩雪佳倒是挺悠闲的。

马可站在她身边,给她做了点介绍。

“你为什么学日语呢?”

“很可爱的一群人,不是吗?”,马可耸耸肩,对着他们撇撇嘴。

“你不感觉你看到了大草原上的美丽景象吗?导游就像牧羊人,举着鞭子,唱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赶着这堆产奶的财神爷们东瞅瞅西看看的,走马观花,和放羊有什么区别?他们永远不能领略这里的美丽。”

“那倒也是,兴许熊猫喜欢吃五香味的呢。”

“还可以吧,意犹未尽呀。美女相伴,天上人间!金风玉lou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留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思念和痛苦,啊,雪佳,为什么你会走,为什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天呀!雪佳,你何苦来,你何苦来……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你是我的sugar,love,sweetheart,你教给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没有你我哪知道天是高,草是青?”马可拖着长腔儿,怪声怪气地大放厥词,滔滔不绝地背诵着篡改过的《翡冷翠的一夜》,  “oh,darlin‘you——雪佳!我想你!”

“我警告你,如果五分钟内你爬不过——”

她调皮地点点头,就抬头看起了天空。马可伸出手,韩雪佳的手里落下一个小贝壳,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小贝壳。马可翻了翻手掌,那贝壳滚动了几下,他合上手,就把小贝壳装进了裤子口袋。

“哦,原来是这样子。那好卖吗?”,韩雪佳理了理额头前被海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听得津津有味。

“干什么?挽袖子想打架呀?”

“十七了呀,比我小两岁嘛。”

“感觉青岛怎么样呢?”

“什么?扫大街?扫楼?你们也打扫卫生?”,韩雪佳有些奇怪。

“哦,看出来了,看你的包装和型号,就知道你是国产的,dechina。”

马可叹口气,伸手抓了一把细沙举在身前,沙子从他的指缝间滑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片沙滩上,一如那段爱情,马可凄然一笑。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甚至连贝壳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大体意思就是说,你活着的时候,满脸桃花开,死掉的时候呢,秋风扫落叶。”,马可如此解释。

韩雪佳赧然而笑,“知道了,马可波罗先生,我和古巴雪茄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丫头,我有那么坏吗?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我怎么舍得卖给人家,肯定自己留着用嘛。呵呵,她应该快到学校了。”

“什么呀,是我爸自己去的。那时候我爸中专刚毕业,正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他就去了四川。”

“喜欢泼辣?你有受虐癖呀你!变态!”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林道上,叽叽喳喳的鸟鸣让这里更显安静。

“哦?”,韩雪佳有些疑惑了。

马可的手机还是大学里买的那款古董一样的老爷机torc266——他最喜欢的牌子却是nokia。

“当然了。那时我还读大二呢,都好久没去过了。”,马可静静地凝视着那片海。

“好可惜呢,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分?”,韩雪佳笑了笑。

“好个屁!这不添乱嘛!我真惊了——”,马可快烦死了,“拜托,我有女朋友了呀!”

“哦,她也是h大的吗?”,韩雪佳低头在沙滩上用手指画着波浪线。

手机响了,是那个泼辣的丫头。

韩雪佳忽然感觉自己真的不懂这个男人。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温文尔雅的他为何会有这种眼神?

两个人相视而笑,马可站起身,朝下面走过去,韩雪佳跟在他身后。

“哦?你?我感觉你很阳光很单纯,而且很幽默。但是你又有些忧郁,你很矛盾。我感觉你还是没有忘记以前的女朋友。”,韩雪佳顿了顿,“也许你该忘记她的。否则,你会错过一些东西的,比如说你现在的女朋友。”

“pinkfloyd的。”

“我除了贩毒卖军火,估计是什么也做过了。我嘛,不务正业,工作是几天一换,一心一意忙跳槽,我算是‘老跳蚤’了。自己折腾过精品店,可惜天生的缺心眼儿,赔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后来卖过电脑耗材,也是鸡飞蛋打,破产倒闭。再以后在数码城做过打印机和台式机的销售,呵呵,甚至还去一家酒店做过门童和前台接待,还在快餐店做过。最惨的时候混到了在一家星级酒店做保安,知道吗?就是那种在酒店门口负责车辆调度的那种,整天喊着:‘倒!倒!倒!往左打!往左打!好!’,帮客人停好车,然后毕恭毕敬地替客人打开车门,酸溜溜的来上一句鸟语,‘elpyou,sir?’。每天要在大街上站将近十个小时,要是一不小心把客人的车给划伤了,就会把工资给赔进去呢!最倒霉的是那个保安队长肥得像头猪,脾气臭,人又懒,我呢,又有点倔,经常把他气得嗷嗷乱叫。呵呵,现在想想真的好笑。”

马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小丫头片子聊这么多摇滚,似乎在她面前,自己特别喜欢说一些东西,大概是一种倾诉欲?

“去死呀!”,韩雪佳抬脚就把这小子的屁股踢成两半了。

韩雪佳可以肯定的说,这个马可是一个可kao的男人。

“stop!savagegarden?那两个娘娘腔儿?估计你一会儿连westlife也出来了。呵呵,我看出来了,是不是你专门听帅哥的歌呀?”

海边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有的在沙滩上追逐嬉戏,有的则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晒太阳。虽然春天的海风仍旧有些冷,但几个老头儿已经在海里游泳了。

“什么呀!是我以前的一个客户的女儿,这次的单就是人家给介绍的,总得去表示一下感谢吧!”

路上遇到一对结婚的情侣,新郎一身黑色西装,新娘则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着一束鲜花,正在摄影师的指导下调整着姿势。两个女孩子停了下来,白静拉着韩雪佳的手,一会指着新郎新娘说说笑笑,一会又呆呆地看得出神。

“养蜂?”

“我日,别提了。鞋底都磨破了,一个单也没上!就他妈的卖了两张破卡,还不够路费呢。好容易来了条大鱼,又和我玩太极。我软磨硬泡,人家刀枪不入,死老头子死活也不肯签单。真想一刀剁了他!”

“现在好多了,已经积累了很多的客户资料。就算公安局找不到的人,我们卖保险的也能给他搜出来。我们叫经营人脉,也就是像大蜘蛛一样给自己在青岛织一张人情关系网。织好网之后呢,就有苍蝇呀,蚊子什么的粘到上面了,我们就冲上去,一口吞掉他,饱餐一顿。”

据说那灯塔里面只有三只30瓦的灯泡,但在五海里范围内,它的灯光都清晰可见。马可算了算,五海里便是将近九千米了,真不知道它是怎么设计的。马可忽然想起克利勃帆船赛的环球大帆船好像就快到青岛了,到时候就是kao它导航,停kao到奥帆赛基地的浮码头。他有点儿想看看那些大帆船了。

“樱花飘落?很伤感的。”,马可淡淡地说。

“没怎么。还有很多事我没有告诉你,我很阴暗的。我的过去,只有苏梅知道。”,马可的声音竟然有些冰冷,他的忧郁茫然的眼睛里,现在透着一种狂躁与漠然。

“苏梅很依恋爱情。她是个温柔的女孩子,我几乎就是她的一切。不过很奇怪,其实我和苏梅没有什么共同点,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我很喜欢她,她更是傻傻地爱上了我这个混蛋。”,马可苦笑着自嘲,“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呢?”

“不怕,他们冬天也来的,冬泳。老家伙们火力猛,浑身发热,吃饱了闲着没事,就来海里淬淬火,降降温。”

马可在松树下坐了下来,把韩雪佳挖出的沙子推了回去。

“嗯?你妈漂亮吗?”

“白静?”,马可愣了。

五四广场前的浮山湾一片湛蓝,碧玉般的海面一直连接到天际,泛起的朵朵白浪,便是这玉上的微瑕了。不远处就是青岛的奥帆赛基地,刚刚建起的造价百万的奥帆灯塔就矗立在此。

一年前,马可刚刚开始做保险,一不小心,羊入虎口,陌拜的时候就敲开了丫头家的门。正巧,她的妈妈正好想给她的宝贝女儿买一份健康保险,跑了四次,就签了单,马可赚到了进入保险公司的第一笔钱,大概收入了700块。不过很不幸,马可也认识了这位被保险人。

“是吗?don‘tcry的我怎么看不懂呀,怪怪的,前边rose为什么拿那把枪呀?还有沉到水里那个人?最后那一段也看不懂。”,韩雪佳总算找到资料库了。

韩雪佳长着一张漂亮的瓜子脸,尤其是一双眼睛,婉如清扬,非常有灵气。她有一种拖俗的美,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子。韩雪佳其实并不像她,可是,为什么自己一开始会感觉她们那么像呢?不过马可发现韩雪佳的确给自己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但他说不清。忽然他的脑子里冒出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也许只是因为她曾经也很温柔?马可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电路板短路了,有点神经错乱。

“有些东西你该忘记,不然你会活的很累的。”

曾有个笑话说,如果有一天某国入侵青岛,他们的超重型炸弹在青岛东部全部没有落地,99被两个楼给夹住了。飞行员不禁感叹青岛的楼间距如此之小。结果唯一快要落地的一颗重型炸弹就砸在了“五月的风”雕塑上面——还是没有能够落地。

“有的时候,海边会满是这种海菜。整个岸边和礁石都是绿色的,kao近岸边的海水里也都是,海边就特别腥,让人有点恶心。”

“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马可淡淡问道。

“很偶然的,以后再告诉你吧。我喜欢自由吧,做我想做的事,不喜欢呆板的坐在办公室里,就这么简单。知道鹰和秃鹫的区别吗?”

“也不能这么说,最可恶的是我们自己呢。你想呀,如果有人知道了你的电话,天天打电话骚扰你,缠着让你买保险,你不抓狂才怪呢。呵呵,其实他们还不够狠,他们要是把精神病医院的电话写上,我们肯定会被整得很惨的,弄不好就被精神病医院当成神经病给抓过去了。所以呢,人家对我们还是挺厚道的。”

老实说,海边的那些雕塑,很少有马可能够欣赏的。除了太平角附近的那个一大团红蝴蝶模样的雕塑让他感觉漂亮外,其他的那些在马可眼里全是莫名其妙的物体。

“你喜欢大海吗?”,马可找了块干一些的光滑礁石坐了下来,扭头看了看韩雪佳,问了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问题。

丫头正在h大读大一,念的是日语,据她说是因为喜欢日本的动漫和歌曲,还很崇拜村上春树,所以连选专业都很哈日了。前些天,那丫头听说村上在捷克得了弗朗茨※#183;卡夫卡文学奖,一高兴就慷慨地请了马可一顿肯德基。现在马可已经开始祈祷这位57岁的作家能多福多寿多拿奖了。

“闭嘴!那么多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上次你猪鼻子cha葱,附庸风雅去喝咖啡,差点没把我喝破产!你说来野餐,我还能去酒店订一桌酒席呀?!早知道我就买黏糕了,不噎死你!喝不喝?”。

“我有点弱智是吧?什么也跟你说了。我是吃错药了?还是被你的美色诱惑了?红颜祸水呀,我开始怀疑我的银行卡密码是不是也不小心告诉你了呢。太可怕了。”,马可阴阳怪气地自嘲着。

“说你是类人猿,你就真当自己是孙悟空呀!”

“她在成都卖手机,他们公司在青岛也有分公司,她有时候也会来青岛的。要不要介绍我妹妹给你认识呀?”

“风在吼,马在叫,白静在咆哮!白静在咆哮!”

“松树下面是土,人工填充的,不是沙子,不然没法存活的。它还经历过一场台风,海水漫上来,松树也被海水淹没,差点死掉。人们用淡水浇了好久,折腾了老半天,总算把盐碱冲洗掉了,把它救了过来。不过很可惜,它的兄弟姐妹们全都挂掉,全家死光光了。”

“啊?你哥比你大两岁,你妹比你小两岁?”,马可眯着眼睛坏笑着。

昨天愚人节不小心还被她阴了一把。马可忙着促单,没顾得上吃饭,感觉饿了就抢了一个丫头正在吃的夹心饼干,反正都是一个袋子里装的,马可认为,以丫头那点儿脑容量,还不会聪明到能在自己的头上动土。结果马可的智商被丫头狠狠的羞辱了一把——夹心饼干里夹的是冷酸灵牙膏。别说,滑腻如丝,冰凉爽口,还他妈的水果味儿,弄得马可当场就口吐白沫。直到现在,马可还是口气清新自然,牙齿洁白坚固。马可的麻烦还没结束呢,比如眼前的这次——

马可给韩雪佳拍了几张照片,就带她到了海边,这里的礁石很多。眼前就是太平湾,东边是太平角,西边是汇泉角,正好两个郁郁葱葱的小半岛围成了这片海湾。汇泉角上高耸着一家星级酒店,在海边显得有些傲然。

“玩得还好?”,白静嘴里不知吃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地问。

“好恶心呢,你别说了——”,韩雪佳快吐了,她都怀疑自己以前吃的那些樱桃是不是都有一股死尸味儿了。

“喂,德国马克!你怎么还没过来!就算是一条身强体壮的蚯蚓也爬得比你快了!”

“哈哈,投桃报李,你给我介绍一个美女,我就还你一个帅哥。大家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我有个同事,姓杜名辉,此人贼眉鼠目,五毒俱全,最大的特点就是比我还色狼还龌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恶男看上你了,他还邀请你共进晚餐呢。”

马可一愣,韩雪佳停了下来,先开了口,指着远处的一座北欧风格的绿色建筑,一字一顿的淡淡说了一句,语气仿佛是自言自语。

到站了,马可下了车,昏黄的路灯下,城市依然喧闹。

“公主楼?名字蛮好听的。”,韩雪佳点点头,问马可,“现在里面有人住吗?”

“真的是美女?”,马可的眼睛立刻就眯成了小缝,笑得像个刚送走客人正在数钱的妓女。

别看马可谈笑风生,就像有多好玩似的,其实那段借钱度日,交不起房租,甚至连啃一个月的馒头和咸菜的艰难日子,那种对生活的恐惧和绝望,不是一个刚刚大一的小丫头能够理解的。它们给马可留下了太多的印痕,还好他熬了过来。

马可也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向韩雪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道了歉。还好白静刚才拿他开涮,让他的心情轻松多了。

杜辉已经开始在盘算,到底是到云霄路美食一条街还是台东去宰马可一顿大餐了。

“哦,在高中时就听他们,大学里无聊,听得就更多了,慢慢的就都听了。最少的也听过十几首吧,特别喜欢的乐队的歌就几乎一首不漏的都听了。”

韩雪佳挽着白静的手,低着头默默的走着,偶尔才和白静说几句话,淡淡的笑一笑。

但是马可喜欢这座城市的一切,就如同自己的恋人一样恋着这座城市。

马可看了看四周,五十米的半径内,没有第二个和丫头性别一致的人。

马可话刚说完,就感觉手腕被针刺一般的疼,急忙缩手。

是马可的声音,韩雪佳转过身,看了看他,马可对她微微点了下头。

“你怎么了?”

马可有些发呆。“喜欢吗?送你的,不许丢了哦!”,他永远记得那个声音。

“这年头你还指望母流氓能送货上门?真是想得美!看你小子春风得意的,穿成这样子,八成儿又要去臭美臭浪找女人了吧?”,杜辉整理了一下自己桌上的宣传材料,然后就上下打量着马可,眼神儿色迷迷的。

“在青岛还习惯?我是说天气?吃的?”

那一瞬间,马可失去了刚才的某种快乐。

“哪有啊,才不是呢。我真的不怕冷的。青岛冬天的雪好大好漂亮呢。今年春天的时候,都已经快四月了,还下了雪。当时天好晴,太阳那么好就飘起了雪,好大的,好美呀!”,韩雪佳又手舞足蹈地瞎激动了。

“以前做过什么工作呢?保险那么难做,为什么还要做呢?”

“她现在在哪里?”,韩雪佳声音很柔和。

“可子,干嘛去?”,正在门口摆保险咨询的杜辉一把揪住了他,马可一个趔趄,从车上跳了下来。

“可以这么说了,axlrose最帅了!还有jonbonjovi。”,韩雪佳开心地数着这些帅哥。

“马可波罗的马可,我跟德国货币和大胡子马克思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你为什么还不能忘记你的过去呢?”,韩雪佳有些疑惑。

“你倒看得开,那现在呢?”

丫头在那里已经开始吼了。

“马可,那两边是什么花呀?”,三个人悠闲的在小路上漫步。

白静得意地笑了,扬了扬手里的松针。

“那要是蜘蛛网破了呢?”

“嗯,就是那首。我喜欢听英文摇滚,你呢?”

两个人沿着海边往西走,踩着湿湿的沙子,海浪刚好到他们的脚边。

马可沉默了很久,韩雪佳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心,这让马可有些释然。

他大概是在用屁股上幸存的神经末梢进行逻辑思考吧,竟然连自己的染色体到底是“xy”还是“xx”都不知道了。还好,虽说差点儿搞错了自己的性别,但他还没有丧失语言功能。

“恶心!当然是了。”

“那没办法,我也很为难嘛!不做色狼,俺宁死。”

“你们那里不下雪吗?”

他狼狈的样子,让白静噗哧一声笑了。

不过呢,青岛人对于自己的城市的热爱有点近乎自恋了。你要是在大街上和一个青岛人说话,可就要注意点儿了,千万不能说青岛的不好。你一说可就捅了马蜂窝,他们立马会和你吵个面红耳赤,滔滔不绝的和你争论。最后肯定能让你乖乖的低头认错的。青岛人就是这么热爱自己的城市。

韩雪佳没有说出来。她自己也不愿相信,一个让马可如此留恋的女人,会因为马可的落魄飘泊而离开他。对韩雪佳来说,马可和她的故事是一个谜。

丫头呼的站了起来,把马可吓了一跳,以为丫头发飚了。

白静看他们俩斗上嘴了,便撒娇般的对马可做了个鬼脸,拉着韩雪佳就走。

也许自己的一半已经踏入了社会,而另一半还是有些留恋校园。

“你也喜欢hotelcalifornia?”

“谢谢。”

“是吗?好可惜呀。”,韩雪佳有些惋惜地摸了摸树干。

“德国马克!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小心让梅子知道你偷情让你小子贬值!去见马克思!”

她很少说话,更多的是笑着看马可和白静吵得面红耳赤。

10  沙滩上的一棵松树

“马可,你带相机了吗?”

“积累了客户资料之后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事。”

白静kao在韩雪佳的肩头,和她搂在一起,一边嬉笑着一边叽叽喳喳的给她介绍这里的风景。马可赶紧推上车子,跟在她们后面。

“为什么?”

2  黄毛丫头与古巴雪茄

“很特别?”,韩雪佳kao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这株松树,“不是雪松吧?”

青岛之恋※#183;樱篇  《樱之恋》(追忆篇)

——noveerrain,gunsn‘roses

“她是我同事,叫苏梅。我们是一起进的保险公司,参加培训的时候认识的。正好又是在一个营销部,所以就很熟了。”

“呵呵,我看也是。”

“都江堰?知道的,历史课本学过,那里有个大坝嘛。你们那里有熊猫吗?四川的熊猫是不是也吃辣椒?打麻将?玩扑克牌?”

“你和你现在的女朋友是?”

“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韩雪佳抱着腿,kao在松树上。

“是吗?那我还是高等的灵长类动物了?刚才还说我是拉雪橇的某种动物,托您的鸿福,我进化得这么快。”

韩雪佳腼腆的对着马可抿着嘴笑了笑,很甜很羞涩。

“知道了,谢谢关心。我早就吃过了。”

“没有熊猫,就算有,熊猫也不吃辣椒打麻将玩扑克牌的。”,韩雪佳被马可逗乐了,“你怎么知道四川人就都喜欢吃辣椒打麻将玩扑克牌的?”

“没什么,有些想她。”,马可没有看韩雪佳,只是默默的听着海浪拂岸的哗哗轻响。

“可子,你就别吹牛皮了。赶紧说,签了多大的单?”.

“名字很恶心是吧?和gunsn‘roses一样充满争议的乐队,britishpunk,绝对的punk。sexpistols仅仅存在了2年,却是朋克音乐的老祖宗。他们没有什么高超的技术,就是简短,暴虐的3和弦摇滚乐,长得也不帅,是几个不折不扣的社会“败类”,无政府主义,胆大妄为,无所顾忌,无恶不作。不过呢,他们蛮幸运的,生对了时候,出现在那个需要叛逆唤醒激情的时代。第二任贝司sidvicious就因为杀死女友而被捕,然后又在监狱中吸食毒品过量死掉了。他们是绝对的人渣,呵呵,不过我喜欢。朋克中的朋克!其实gunsn‘roses的贝司,duffkagan也是与生俱来的punk气质。”

“走了这么多路不累吗?坐一会吧。”,马可看韩雪佳有些疲倦了,便先在广场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马可拉开背包,扔给杜辉两个橘子,转身就要骑车子走人。杜辉一脸坏笑的拦住车子。

“你给我闭嘴!”

马可递给白静一罐啤酒,白静一把夺过去,马可自己也拆开一罐。

“记住了吗,大色狼?”,白静没有太在意马可的反应,轻轻拧了一下马可的胳膊,就嘻嘻哈哈的跑到韩雪佳那里了。

广场上那座一堆蚊香似的的雕塑——“五月的风”,据说它的造型是火炬,但马可怎么看它都像个红色冰激凌。马可不明白,为什么它会与栈桥一起被视为青岛的象征呢?不过,它总比对面那座呆板死气的市府大厦好看些。马可认为五四广场唯一的优点就是挺宽敞,这在青岛可是很少见的。

她朝远处的韩雪佳努努嘴,撒娇地看着马可。

“四川的都江堰,听说过吗?还有四川?”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韩雪佳轻轻重复了一遍。

韩雪佳紧了紧自己的风衣,指了指一个刚刚从海里走出来的老头儿,“他们不怕冷?”,毕竟是南方的女孩子,下午的海风也渐凉了。

“那座楼,很漂亮。”

马可伸手拔了七八根细细的草叶,冲着丫头的方向夸张的吹了口气,说了声:“变!”,草叶飞散出去,飘落在地上,虽然有些还是枯黄的,但是大多已是刚刚长出的嫩绿新叶。

她感觉这个马可在爱情里真的蛮可爱的。平时嘴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色狼形象,可真正见了女人却如此腼腆。尤其一提起那个“她”,他更是失去了平时的灵气和洒拖,简直成了木头。

“我和白静是住在一个寝室的。七个人只有我是学英语的,她们六个都是日语的。”

“你真的有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韩雪佳愣了。

“大小姐息怒,我只是一条体质一般的蚯蚓啊,所以爬得很慢嘛!我五分钟就过去了。好了,扣电话了。”

“青岛只有中山公园有樱花吗?”,韩雪佳问。

“那些人好可恶哦,电话都留假的。”

“这个里面很多的镜头都是rose自己设计的。开始那一段rose拿着枪与那个女人争执的镜头,就是他和前妻之间发生过的真实故事。rose那时想一枪把自己给毙了,但他的前妻最后从他手里抢走了枪。”

walkingaway

“再见!”,马可也笑了,很淡。

“喜欢,那时候就是因为喜欢大海才来的青岛。”,她正蹲在那里拣贝壳。

“韶关路的桃花应该开了吧?我们去照几张相片吧。”

很快就到了公交车站,韩雪佳停下脚步。

“这么麻烦呀。里面sh好奇怪呢,开着车冲下悬崖时,那女的都吓成那样了,他还在笑。”

“你还爱她吗?”

温柔善良的苏梅才是自己的真爱,自己该忘掉她了,韩雪佳是对的。

“没什么,再见!”,韩雪佳对马可温柔地笑了笑,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笑,可能马可的那双忧郁迷茫的眼睛里有种让她信赖的东西吧。

“某些人好恶心!真是美得你冒泡儿了!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人家剑——啊!这是什么呀!”,白静把喝到嘴里的可乐狂喷了出去。

不过马可从没有去过海底世界,他不喜欢看养在鱼缸里的鲨鱼。与此相比,马可宁愿花时间去海边的礁石上看海水里那些隐约可见的自由的小鱼,他喜欢自然的世界。

白静离开后,马可锁上车子,便和韩雪佳一起向海边走去。

马可自讨没趣,这两个丫头大概是想结婚想疯了吧。或者她们迷恋的是新娘身上蚊帐一样的婚纱?反正新娘袒胸lou背的,秀色可餐,看就看吧。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马可回头瞥了韩雪佳一眼,“问吧。”

“你看得还挺细心的嘛。换掉眼睛象征拖胎换骨,真正的重生。老外认为眼睛代表心灵的。”

“我在这里,马可波罗先生。”,电话里传来韩雪佳的声音。

刚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韩雪佳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而马可则是因为心不在焉,心里烦就不想说话,怕一说话更烦——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走了一会儿,马可感觉有点尴尬,也许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音乐广场就渐渐远离了高楼林立的商业区,古典的欧洲建筑多了起来。马可把车子骑上了海边的木栈道,不过他不知道这上面是不是允许自行车通行,管它呢!

“也在青岛?为什么不去找她?没有她的地址和电话吗?”

丫头也有些被逗乐了,就收起了凶巴巴的样子,俏皮的蹲在马可对面,神秘兮兮的看着马可,眼睛一眨一眨的,闪着狡黠的可爱。马可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就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韩雪佳不禁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还是两毛,我蛮喜欢喝的。”

“你和白静怎么样了?”

“哦,那是公主楼。据说是北欧的一位王子,为他姐姐建的,记不清是丹麦还是挪威了,反正他们的老祖宗都是北欧海盗。”

“哦?看那座楼,据说以前是美国海军什么什么舰队司令的别墅的。”

“你说的这些我只听过nirvana,beatles和u2,kurtcobain好帅哦,可惜死了。还有呢?”

马可掏出两个橘子,递给了她一个,韩雪佳接过去,慢慢的剥开。

白静大叫着“きれい!”,就拉着韩雪佳飞跑了过去。她们在一棵树下站住,摆了几个自以为很臭美的pose,马可就给她们胡乱照了几张相片,算是糊弄假洋鬼子了。

“不告诉你,自己想吧。”,韩雪佳调皮地眨眨眼,“不过青岛的风好大呀。冬天时刮得那么凶,都不敢出门了,太恐怖了。”

“那些我都看过的。”

马可老实回答,但韩雪佳的一句话却让马可忍不住笑了。

“不是,她那时去了另一所大学,在一座南方的城市。”

“最近忙什么呢,丫头?”

“是嫁不出去吧?就你那模样儿!你妈命苦呀,她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就长成这副德性?怎么对得起你妈呀!以后你妈还不知道得倒贴多少钱才能给你找个婆家呢。”

两种风格的音乐掺和在一起,让马可感觉很怪异。

她的警告没有能通过卫星讯号发射过来,因为马可已经挂断了。

“是queen乐队的吗?主唱freddiercury的声音很棒的,连王菲也是模仿她的嗓音呢。”

“枫树,五角枫,秋天叶子就红得一塌糊涂的那种,你只要别是红绿色盲就能理解。还有宁武关是海棠,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花!至于紫荆关的雪松你总不会不认识了吧!你不是青岛的地头蛇吗?这种问题也问我!”,马可一口气儿给她说了个遍。

“德国马克!你——”

“废话!男人不喜欢汽车,还喜欢唇膏和内衣呀!”,马可白了她一眼。

韩雪佳跟在他后面,她几乎不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呸!”,马可吐她一脸唾沫星子。

“你简直就是有史以来最大——最大——最大的——泼——皮——无——赖——”,白静喊完这句话后,只感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大概是缺氧了。

“你喜欢白静吗?”

“两年一个,两年一个,你妈生起孩子来还蛮有节奏感的嘛。竟然害得你妈妈生了三个孩子?你爸爸可真是个老色狼!”

“别瞎扯了。问你一个问题。”

1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做保险了呢?”,韩雪佳右手托着腮,仿佛欣赏一只史前动物一样看着马可。

“那苏梅呢?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我是说她对爱情的态度。”

4  熊猫会吃辣椒打麻将吗?

“知道吗?白静今天是让我来给她心目中的男朋友,也就是马可波罗先生打分的哦。”,韩雪佳一句话差点没让马可背过气儿去。

马可最讨厌夏天的一浴,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从上面望下来,黑压压的全是脑袋,从下面看过去,又白花花的全是人腿。海里游泳的人,简直就跟煮了一锅饺子一样,就算不会游泳的人跳进去也不会淹死的,因为海都让人肉给填满了。想一想就让马可有想吐的感觉。

“樱花?青岛有樱花?”,韩雪佳嘴张得老大,有点兴奋了,“樱花好漂亮的。电影里的樱花好美呀,尤其是樱花飘落的时候,漫天飞舞,好美呀!”

“谁?”

“所以呀,我们现在还是要自己去开拓准客户,好好的织网嘛。只有多认识人,才会有机会把保险卖出去。运气好的话,有些觉悟高的蚊子和苍蝇就会带着他们的亲戚朋友什么的,一起飞过来撞网,这叫转介绍,就像这次白静她妈妈,就帮我引诱了一只肥肥的大绿头苍蝇,我就冲上去吃——”,马可一愣,就不说了。

马可笑着模仿着那些动作,就像说笑话一样,似乎那些日子真的那么轻松,但是韩雪佳听得直摇头。

“放心,我明白的。还有几句话,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该忘记一些东西,另外——”,韩雪佳想了想,“如果错过了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珍惜你该去珍惜的吧。”

“哼,雪佳,我们走,别理他,果然是个大色狼。”

“我弹得很烂的,上次被那丫头硬拉到他们班的圣诞晚会,瞎弹瞎唱罢了。现在还能勉强弹一小段hotelcalifornia。”

“我本来就是色狼嘛。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马可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总之呢,我对这位美女的期待之情,是溢于言表呀。”

“呵呵,对不起了。这里拣不到好的贝壳的,要么小的可怜,要么就是碎的。那边有人卖很漂亮的贝壳,要不要去买几个?”

马可在空中画了个大圈,然后就扮作准备捕猎的蜘蛛样子,惹得韩雪佳咯咯的笑起来。

“马可,你等一下。”

“拜托,有点出息行不行!刚才还吹牛说自己是大色狼,现在见了美女就紧张成这样子。我来介绍吧,他在保险公司工作,马可,我叫他德国马克。25岁,咱们学校毕业的,算是我们的老师兄了。唉,只可惜此人为老不尊,老不正经。除了智力有些障碍,没什么大毛病,哈哈,昨天帮他搞定了一份保险,他大赚了一笔。所以呢,他今天感激涕零,自己哭着喊着要请我们吃野餐的。你没见他平常跑业务时的那样子,西装领带,人模狗样的,整个儿一个大尾巴狼。”

“哦?”,韩雪佳迟疑了一下,“那你真心喜欢苏梅吗?”

“ただいま,烦死了!”,白静皱着眉头扣上电话,悻悻的走了回来。

“两位,看够了没有?又不是你们结婚,那么投入干什么呀!再不走,那边的桃花都谢了呢。”

路灯已然亮了,城市的霓虹闪烁着妖艳的色彩,马可不喜欢这种轻浮放荡的灯泡儿。如果说星空和月光是纯真的少女,那都市的霓虹灯则像一个浓妆的妓女。城市的灯光太亮,这里的夜空看不到几颗星,纵然月光,亦显得苍白孤单。

“海边嘛,风就是特别大的。哦?对了,你还有多少兄弟姐妹?你妈贵姓?”,马可操着一口地道的《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腔儿。

看着马可木然苦涩的表情,韩雪佳略微有些伤感。

“狐朋狗友!就你的人品,认识的能有什么好人!”

“是吗?我也不喜欢那个校区。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就知足吧。我们那时候惨多了,学校里就几座烂尾楼,什么都没有建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震灾区呢。寸草不生的,简直就是兔子不拉屎的荒地,就像个撒哈拉沙漠里的建筑工地。”

“泰戈尔《飞鸟集》里的。就是那个说‘如果错过了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的大胡子印度阿三。泰戈尔应该也看过樱花,而且是原版的扶桑樱花。”

“什么屈辱不屈辱的,那时候只想怎么填饱肚子,能找个地方睡觉了,别的真的顾不上想的。再说了,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生活,你能说谁比谁娇贵?”,马可也叹了口气,随即又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也蛮不错的,可以看很多名车的,呵呵,知道吗,我们酒店的董事长有一辆凯迪拉克cts,很酷的哦,他弟弟游手好闲的,还弄了辆宝马z4,整天拉着女人到处疯。酒店前边还经常有什么林肯啦,克莱斯勒啦,保时捷啦,宾利啦,加长的沃尔沃啦,乌七八糟的。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德国车,宝马呀,奔驰什么的。站在酒店前值班无聊时,除了看美女,就数马路上的奔驰或者宝马,有时候一天能数到四十多辆,青岛有钱人可真多哦。”

黄毛丫头穿了件白色外套,浅蓝的牛仔裤,正两手叉腰,很嚣张的站在那里,脑袋在脖子上转动的像个搜索雷达,后面的马尾辫也跟着一甩一甩的,动力十足。估计正在找这个该天杀的德国马克吧。看到她那火气冲天的架势,马可庆幸自己只是迟到了五分钟。

韩雪佳不明白马可为什么这么说自己,但是他那迷茫凄凉的表情却是真情的流lou。这是种无法伪装的纯真情感。

两个人沿着南海路,慢慢的往西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汇泉广场。

不过令马可吃惊的是,刚开始似乎很淑女很文静的丫头,后来竟然越来越泼辣刁蛮。慢慢的,马可就叫苦不迭,连呼上当了。至今马可也不知道,这笔买卖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也有的,不过小得可怜,刚栽没几年,都还没断奶呢。虽然也开花,但是没什么味道,不看也罢。”

马可闭着眼睛,老和尚念经似的数着他喜欢的乐队,韩雪佳早就吃惊不已了。

到了下班时间,公交车里挤上了越来越多的人。

“德国马克!我警告你!”

马可笑眯眯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副想猜出那是什么的样子。不过在心里他早已经在暗暗的骂娘了——“老天呀,饶了我吧!怎么女人都这毛病呀!操!”。

“我就知道你求之不得,哼,算是警告你了,不许你——”

丫头气呼呼的挽着袖子,嘴撅着的样子也蛮可爱的。马可笑了笑,一屁股坐到路边的已经泛着新绿的草地上,朝丫头努了努嘴,做了一个鬼脸。

“你妹妹干什么工作?”,马可笑着问。

“怎么可能呢!我——我有男朋友,嗯?不对,我是男的,不是男朋友,我有女朋友了呀!这个——这个问题,你不是开玩笑吧?”,马可苦笑的脸比哭还难看。

马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想说,嘴已经张开了,愣了会儿,却又闭上了。好不尴尬。韩雪佳噗嗤一笑。

12  sorry,本色狼名花有主了

“怎么了?”,马可正和韩雪佳收拾果皮和包装袋。

电话那头的黄毛丫头已经愤愤然了。

别看马可和白静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沸反盈天,但是不影响他们把易拉罐碰得山响——“干杯!”。

6  卖保险的大蜘蛛

“90分。”

也许不该打扰他吧。

“你——”,还在恍惚状态的马可果然无力反击,白白让韩雪佳占了便宜。

“德国马克!你是不是去给爱斯基摩人拉雪橇了!这么晚才过来!”

“说不清楚的。缘分一旦错过了,哪怕你用尽全力,也是留不住的。何况我也做错了很多,那时候还不懂事呢。”

5  怎么女人都这毛病

“你有时间自己去慢慢看吧,说实话,这个里面有些情节很像我和以前的女朋友的故事。”

丫头一蹦一跳的跑到韩雪佳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马可这边拖。

马可笑着挂了电话。

“嗯,他人很好,对我也挺好的。我们是高中同学,现在他在北京读大学。”,韩雪佳笑得有些羞涩。

“有点吧,爱情?”,韩雪佳呆呆地看着海面上的一只海鸥,她感觉到了马可的伤感。

“嘿嘿,小朋友别哭了,阿姨给你买糖吃哦——”,韩雪佳得寸进尺。

这个广场刚刚扩建过,是青岛的“城市会客厅”,还曾做过啤酒节的分会场。在马可看来,汇泉广场比五四广场漂亮些,绿化得还算不错。广场里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青岛旅游的宣传片。广场上高耸着世纪纪念碑,而西面的黄海饭店背后就是绿绿的八关山和小鱼山,山上隐约可见一些别致的老建筑。北面则是中山公园和天泰体育场。

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有自己和她的回忆,躲也躲不开,青岛太小了。马可轻轻叹口气,或许青岛又太大了,大得让他寻不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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