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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雯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穿着那条薄荷绿的裙子,回到了大学话剧表演的当天。
男主演突然变成了昂德,紧接着台下的观众全部消失,舞台上的光柱只笼罩在他们身上,梁雯身上的裙料在灯下反着柔滑的光。
昂德行了一个绅士礼,朝她伸出了手。
梁雯无法拒绝。
于是他们跳着慢舞,转着圈,慢慢靠近。
即将接吻时,梁雯骤然惊醒。
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显示刚刚过凌晨两点,梁雯深深吸了口气,只感觉后背黏腻,全都是凉汗,还好没开空调,不然一定会演变成第二个版本的热感冒。
这之后,梁雯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盯着天花板,苦思冥想,觉得实在说不通。
自己怎么会无端梦到昂德,还附带那些奇怪的情节。
疯了。
一夜无眠,就不存在起早。
梁雯为了去二楼买咖啡,顺道去餐厅,就没有叫今天的早餐服务,当她站在无比熟悉的售卖机前,大脑好像自动将咖啡的气味与一些记忆片段相串联,香气越浓,那些片段就越记得越清晰。
夜晚,热牛奶,还有那个额间吻。
昂德根本没出现,但今天他好像无处不在。
还好沙拉与昂德没有什么直接关联,但梁雯已经被自己这种极度反常闹得有些烦躁,影响到了食欲,她用叉子戳着散落在一堆绿叶蔬菜中的豆类,一个都没戳起来不说,还拨弄得七零八落。
豆子在盘中胡乱滚着,像是在嘲笑梁雯的分心。
她还在想那个梦。
所以当梅琳达突然落座时,着实吓了梁雯一跳。
梅琳达从刚刚走进餐厅起,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剧组为了拍摄内景已经把整个酒店包了下来,时间又早,所以餐厅内除了梁雯就没其他人,梅琳达犹豫一瞬,都没来得及选餐点,端着空盘子就过来了。
梁雯确信梅琳达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但忧愁就如阴魂不散的乌云,密布于梅琳达的脸上。
梁雯知道不能催着她说,索性搁下餐叉,静静等她梳理好。
“是不是每个演员都会入戏啊?”梅琳达说话声极小。
她的确有满腔愁绪需要诉诸,但好像是走入团团绕的迷宫,一时间没法理出来合适的开头,又或者是她就是太清楚了,又觉得难以对自己之外的人启齿,只能用这样听起来没头没尾的问题来缓慢引入。
梁雯思索片刻,认真回答道:“多多少少都会的,很多演员都是沉浸派,尤其是在面对跟自己相差过大的角色时,或者是一些与现实脱轨比较深的情节,就是导演在导戏时也是尽量引演员入戏的。”
梅琳达显然不惊讶这个答案,沉沉地点了点头。
“那,搭档的演员会因为过分入戏而爱上对方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回答。
梁雯有些摸不着头脑,却隐隐有些直觉。
“也不是没出现过。”
但一般来说,结果分两种。
拍摄期间入戏,双方很快坠入爱河,等拍摄和营业期完全结束后,突然会发现自己出戏了,那种心动的逐渐荡然无存,自然是分手收场。
还有一种就异常稀少,一直在一起,感情也很稳定,也猜不准到底是一直没出戏还是真的爱上了现实中的这个人。
梅琳达显然很认同,突然有些伤感。
葡萄似的眼睛圆溜溜的,里面满是迷茫。
“雯,那要怎么才知道,我爱上的是戏里的这个角色,还是剧外的那个人。”梅琳达突然抬头看向梁雯,语气都变得焦急起来。
显然前面都是铺垫,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的庞杂又难有规律。
因为感情本就是很无解的产物。
虚无缥缈,毫无规律可言。
即便是感情专家,也没法有百分百的把握。
她只能尽可能给梅琳达一些有帮助的建议,梁雯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爱情能手,相反她这方面开窍得有些晚,但可贵的是,她有相似的经验,尽管不知道那能不能算是,可也是感同身受了。
梁雯一边回答,一边不由自主拿自己做起了比照。
“你喜欢对方戏中角色的人设吗?”
当然不应该。
察尔金放在现实中就是那种最恶劣的浪子,好皮囊,花花肠,嘴巴最最坏,哄得了女孩儿的开心,也骗得了女孩儿的感情,更伤得了女孩儿的真心,他太自由了,所有的过往都是他的辉煌战绩,所有的手段技巧都是他的称心武器。
这样的人渣,梁雯避之不及,谈何喜欢。
可是昂德,曾经也是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