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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和『推演』这两个词,就让白凛感觉有那么些的玄机。说的简直像是在荒神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一样……不对,如果是她的话,可能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吧。

揣摩着对方的意思,白凛大致也是了解了现状。她思付了一下,然后便是说道,

“意思是你可以推演世间变化,引导出一个方向,从而间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能力啊。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不直接引导我到那个什么『害兽』出现前,阻止它从别的位面出来呢?”

“假设我不足以做到这种事,那你不应该引个能力更强的人吗?退一万步说,最多找到我这种人的话,时间点也是很奇怪。你应该可以让我在『害兽』与这些人们正面碰撞以前,先让我来与其战斗的,对吧?这样不是能减少很多的损失么。”

这两段话,问的是相当直接,哪怕荒神本人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少多少,整个环境的温度,也仿佛下降了几分。她淡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有几分乐意的语气,对着白凛说道,

“圣子啊,吾说过,吾原本也是一位人类。既然如此,你就不好奇,吾曾经的故事吗?”

这种时候突然提起这种事,而没有直接回答白凛的问题,想必是想通过自己的故事,讲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吧。白凛多少算个聪明人,就算不爽别人用问句回答问句,她也是淡然地说道,

“请讲。”

于是,荒神便开始了简短的阐述。

在大约百来年以前,当时还算昌盛繁荣的人类,已经开始遭遇这个世界的变革。异族的大举侵入,气候的变换,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类这个种族瞬间沦为了危机的状态。

在那个时候,人们和现在一样,会通过祈祷,对神明祈求力量。人们可以通过举行祭典,献上更多的供奉,从神明那边得到更多的帮助。可当时帮助千虹的神,那胃口是越来越大,仿佛抓着这个危机的档口,想从他们这赚上一大笔一般,所求的越来越多,所给予的,却越来越少。甚至连哪怕一点指引,都不愿对人类施舍。

人智并不算太开化的那个年代,大部分的人民,都有着自己的信仰。多数人在面对着这场被称为灾难的变迁时,选择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信仰当中。但这时,当时的王,作了一个决策。

“既然神明根本不想帮助我们,那就将它的痕迹一丝不留地全部赶出我们千虹的殿堂!朕一人,便是千虹的太阳与希望,你们并不需要仰望那些只会索取的神明,相信朕就好了。”

当时的王,作出了如上的宣言,随后将原本位尊的各种神职人员,全部驱赶了出去,算是一场不小的动荡。而我们的荒神,也是这么卷铺盖走人了。

当年的荒神,并非是什么神明,只不过是类似于神女的存在,吃得好住的好,地位也高,但偏偏也没什么事做,自然会成为被驱赶的目标。于是,她便离开了千虹。

“说实话,吾并不认为那位王,做的有什么过错,甚至有些让人惊叹。一味地迷信于神明是错误的,但这种错误也是大部分人民心中的正确方向。那些神就是抓住了这么个重要的关头,才敢如此漫天要价。”

“但是王,居然不顾当时的状况作出了如此决断,并且成功稳定住了民心,把行天事的费用全都节约了出来,让情况甚至还缓和了一些。”

荒神的语言里并没有丝毫的恶意,甚至有些对那位“王”的赞美之情,仿佛她被赶出来,就一点也不生气一般。白凛则是说道,

“那确实是很大胆,让人为之赞叹的决定啊。不过你一个神讲不要迷信……总感觉怪怪的。”

“很怪吗?吾觉得还好吧。”荒神用她那可爱的脸蛋摆着灿烂的笑容,回上了一句后,继续讲起了故事。

当时的荒神虽然并非神明,但她也已经看透了一切。人类的命数已经几近干枯,就算她要强留下来,帮助人类,也是毫无作用的。她看到了遥远未来之中的可能性,踏身于长足的旅途之中。

就这样,在旅行的路上,她行着诸如改变欢鬼一族这样的事。她的路途看上去毫无章法规律,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声名开始荡行于这个世间,最后坐化在白凛所见的那花海当中,升为了神明。

故事,就说到这里为止了。

“……怎么听起来成神那么简单啊?”

白凛颇有不满地质疑道,她原本还以为故事还有很长一截呢。而荒神则是笑嘻嘻地回道,

“是吗?对于吾来说,可能确实并不算难事吧。不过故事的重点并不在这啦,你应该还有别的问题要问才对。”

白凛有些伤脑筋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是开口问道,

“行程毫无规律……怎么说,就是在乱逛吗?你这个神还的是在随便旅行啊。难道不应该是选择性地去帮助一些人,做一些事么,有目的地行事,才比较像神吧?”

荒神并没有反驳,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深深地饮上了那么一口,然后看着那杯中残余着的些许茶水,说道,

“怎么做才最好,谁会知道呢?有的时候,看似破败的山路,可能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就连神明,也不一定能够直接飞过山头,跳出山间的道路以外啊。”

看着荒神,白凛的神情稍微沉凝了一些。她并未急于表达自己的看法,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总的来说,就是帮助这里的住民,解决这个麻烦吧。那么,来谈谈报酬吧,相信作为神明,你肯定不会在我这么一个普通人面前当铁公鸡的吧?”

荒神微微一笑,双手端起,然后开口说道,

“吾就喜欢你的直接,只要谈得来,拿钱就办事,可算的上是非常的好说话了。不过,比起钱财,眼下你应该有着更需要的东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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